第四丁目的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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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p糟糕我真的很对不起，先土下座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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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在和鬼的战斗中输了，但还活着。

  富冈义勇想象过很多次自己死去的样子，被杀死，被吃掉，各种样子，总之没有一次想过会有如今这样的结局——被鬼锁在一间没有窗户的屋子里。

  这不该是他的结局，比单纯活着更糟。

  之前被冰藤蔓捆缚的时间不短，再加上他现在刚从昏迷中醒来，身上依旧有些酸软麻木。各处伤口倒是被很好地上药包扎过了，上药之人贴心地给药膏加了止痛的成分，让他感觉不到太多痛楚。

  周围安安静静的，就像他以往在紫藤花家里醒来一样。只有脚上的沉重感提醒自己被囚的事实。

  他脚腕上被扣了一条金属的锁链，链子的另一端连在屋子角落的铜柱上，长度正好够他走到离门口一步远的地方。

  房间里面只有一张矮桌和他身下的被褥，桌上摆了茶具和糕点，还有一本连环画，好似是怕他一个人呆着嫌闷了。

  至于从不离身的日轮刀，早就不知道被拿到哪里去了，身上的羽织也被换下，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暗红色衣摆处拥金线绣出大朵莲花的浴衣。

  “是醒来了吗？剑士先生。”随着屋门被拉开，童磨的声音传来。

  “饿了的话我准备了茶点哦。”他说着指了指矮桌，“都是从市集上新鲜买来的，假如剑士先生醒的更早点，应该就能吃到热乎的了。”

  富冈义勇定定的看着他，他有些不知道自己就此绝食饿死在这，会不会是比被囚更好的结局。

  “不吃吗？这可不行，人类不吃东西是会被饿死的，剑士先生又不愿意成为鬼。不过鬼不吃东西好像也会被饿死。”

  “怎样才愿意吃呢？真是伤脑筋。”

  童磨微微蹙起眉头，表情就像是见到不听话的猫咪跟自己闹绝食。

  “要不这样吧，”他突然笑起来，“不吃的话我就去抓一个人吃给你看，剑士先生一定不忍心吧。”

  被切实掐住了软肋，富冈义勇只觉得心脏一紧，目光从眼前的地板移向矮桌上的糕点。

  “对对，就是这样，剑士先生要乖一点啊。”

  

  看着他有点机械地拿起碟子里的食物往嘴里塞，童磨眉眼间的笑意更重了，“记得喝点水哦，小心别噎住了。”

  话音刚落，富冈义勇因喉头的干涩控制不住一阵猛咳，喉咙火辣辣的感觉刺激着，眼里涌上些许生理泪水。

  正要伸手去拿茶壶的柄，一只手过来扶起他的脸，茶壶嘴被送到他唇边。温水流入口中，滑下喉道，温暖的感觉很好地抚平了干涩，连带着五脏六腑都因为水升起暖意。

  从咳嗽中缓过劲来，富冈义勇狠狠推开还停在自己脸上的手，整个人往后退去。

  大幅度的动作扯到了伤口，疼的他手脚有点软。

  “真是的，这样伤口会裂开的。”童磨有些不赞成地说道，“剑士先生你要对自己的身体好一点。”

  “你想做什么？是想用我做诱饵还是吃掉。”

  富冈义勇平复下眼眶中的生理泪水，低声问道。

  “诶？我还以为已经被看出来了。无论诱饵还是吃掉什么的，我可都舍不得。”“我是在好好养你哦，你现在可是我的了。”

  恶鬼的回答让他心底的怒火彻底烧了起来，正是他心底最恐惧的答案。果然，真的是把他给眷养起来了。他把他当做了什么！随时可以宰杀的宠物吗？

  既然没有逃脱的可能，他未来无法再杀鬼，那他活着根本没有价值，还不如就此撞墙自杀！

  “只要剑士先生活着一天，我就每周只喝你的血不去外面吃人了，”童磨说道，“剑士先生活着不就是为了保护那些外面的人嘛，我现在帮你做到了，那么剑士先生留在我身边也就理所当然了吧。”

  “所以，千万要好好活下去哦，如果死去了我会很伤心的。”

  无人说话的房间重归寂静，一人一鬼都没有再开口。

  良久。

  富冈义勇再也止不住眼中的泪水。在与童磨殊死战斗时受再重的伤他也没有呼喊出声，如今却控制不住自己细碎的抽噎。

  他可能死不了了。在他听完恶鬼的话做好决定后，他意识到这点，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绝望，像海浪一样把他冲垮。

  他的人生本来就是活在悲伤里的，但从来没有如此绝望过。无论是在姐姐死的时候，还是在没能等到锖兔真菰回来的时候。

  对不起，鳞泷师傅，锖兔师兄……对不起，姐姐……他得在鬼身边活下去了。

  去实现他最后一点点价值。

  恶鬼怜惜地伸手摸了摸他的头，看着他哭到浑身颤抖的样子，虹色的眼眸里涌动着不知名的情绪。

  虽然哭泣的样子依旧很美，但雨天的莲花池好像没那么让人喜欢。童磨不明白这是为什么，也没人给他解答。

  既然心里不喜欢，那以后就不要让他哭了吧。

  “这次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？”恶鬼第四次开口询问。

  这次，房中被锁链铐住的年轻剑士终于低下了他的头颅。“我叫富冈……义勇。”

  “真乖，小义勇。我也再介绍一遍自己，我叫童磨，どう——ま——，小义勇一定要记好了。”

  他说着用指尖拭去富冈义勇眼角的泪水，将手指放到唇边，思索了一下，随后低头凑上前，将富冈义勇下意识撇开的头转回，轻吻他脸上尚未干的泪珠。

  动作温柔而虔诚。

  “不要再哭啦，哭了就不好看了。”